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彻底放松了下来。soso喝得有点高,看着花落坐在一众队员中间被灌酒,他不由得想起几年前的事。
soso宣布退役的时候,他们刚参加过韩国线下邀请赛。那天粉丝们和队友都哭红了眼,soso沉默着拒绝媒体的追问,用目光去寻找花落。可是那浅棕发色的人始终没有出现。
soso回到基地,安慰好队员后,来到花落房前。摔东西的声音隔着门传来,soso最终抬手敲响了门。
“花落,开门。”
摔东西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可是soso等了半天,也没有等到门开的那一瞬。
“我知道你在里面。”soso背靠着门,声音不轻不重。“我…很抱歉,我没有提前通知你这件事。我想着快要比赛了,我怕你担心。”
“我也不想退役,只是……算了,早点睡。”
花落听着他离开的脚步,狠狠把枕头摔下床去,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被逼出来。
他冲出去抱住soso,言语中尽是哽咽。他说,真讨人厌啊,就连你也离开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soso用一只手抱住花落,后者立刻察觉到他那一直垂着的右手。
花落掀开他衣袖,从手心缠绕着的白色绷带延伸着覆盖整个小臂,花落手有些颤抖,泪扑簌往下掉:“疼吗?”
soso摇头。可是若不是疼到极致,疼到再也承受不住,他怎么可能放弃梦想?
soso看着花落单薄的衣服,把他推回房间。“太晚了,有什么事,明天再说吧。好好休息,晚安。”soso拍了拍花落的头,笑着关上门。
后来花落再没提过soso退役的事。
他痛痛快快哭过一场,一觉醒来,不用任何人来提醒,马上扛起了整个骑士团。新晋的队长那么年轻,还不足二十岁,凌晨四点睡却已成常态,那消瘦的背影soso看过千万遍;他是心疼,但他无能为力。
soso身为教练,只能尽全力细心指导骑士团的队员,努力再照顾花落一点。
花落刚上位那段日子,黑粉、嘲弄、质疑、诽谤不计其数,他能一直坚持下来,——很大的原因是他身后站着一个soso。
soso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花落的。他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对方的心思,用沉默的爱去关心、温暖花落。
——并不是他一直护着花落。
他们是队友,是兄弟,是亲人,是互相爱慕,是并肩的战士。骑士团的战场,是他们作奔在最前的死士。
没有不死的死士。
可是死士能够紧紧相拥着在海底长眠。
花落要到了给祁醉治手的主治医生的联系方式,满眼期待地看着soso。
比他略高的男人微微低下头,无所谓地笑了一下。“没用的,别想这些…快去训练。”
“你相信奇迹吗?”花落只这样问他。年轻队长的眼中闪烁着能够感染别人的希冀:“我相信,soso。你去,要是治不好,我养你一辈子。”
soso狠狠抱住了花落。他把脸埋在花落的肩膀,眼眶竟有些酸涩。
他原本都已经认了命,却不想还有人为他意难平。
soso去了三个月,回来的时候骑士团没对外作任何通知。花落看见那拉着行李箱,步伐沉稳的男人向他走过来时,——他仿佛又看见当年二人搭档时,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。
相拥和热血共同汹涌。
花落颤抖着音,嘴上仍调侃着soso:“终于治好你的破手了,我的老伙计。”
“so神想什么呢?”熟悉的少年音调把他的思绪扯回来,花落举着两杯酒坐在他对面。soso接过一杯,冲花落挑眉:“你该不会酒量很差吧。”
很明显的激将法,可对于花落永远是有用的方法。二人划着拳喝酒,soso一饮而下,火辣的感觉从内部烧到外边,——他的确烧起来了,成了一团火。
一把心火,烧得肆意放纵,烧得他片甲不留。
而一开始点燃他的火种便是花落,那人的生命,永远明亮鲜活。